2004年7月,我踏上了返鄉之途。
寶芳和妹妹GIGI在上海西站等待回山東棗莊的火車,當時為中午時間,火車站人蠻多的!
妹妹GIGI和妹夫Mickey,大家對返鄉之途期待又興奮
四人軟臥包廂,空間不大也不小,還有小桌子可以玩牌和吃東西啦!
我的爸爸的山東人,也就是大家常常說的外省老兵。他快要八十歲了,卻有相差將近五十歲的三個女兒和一個相差將近六十歲的小兒子。爸爸回過山東老家幾次,但每次都是他獨自一人回去,2004年暑假,趁著偉生及妹夫在內地工作,再加上弟弟大學畢業當兵前,我們計畫了一次全家陪爸爸回山東的返鄉之旅。姊姊與姊夫因為剛生小孩,所以不便前往。
出發之前,大家都很興奮,我去過偉生工作的地方----福州,還是覺得大陸很落後,爸爸也一再提醒我們,他的老家是鄉下,既然要回去,得要有萬全的心理與身體準備,因為那兒實在很落後。媽媽得意的說:「我是在台灣鄉下長大的,落後對我來說,一點也不足奇。」弟弟更是拍著胸脯說:「我就當作去大陸尋奇!那電視節目裡邊介紹的,雖然衛生條件差,但是東西一定很好吃吧!」我跟妹妹則是心裡七上八下,直嚷嚷說回到山東,我們可不可以住飯店,老爸實在擔心我們住不慣,所以便答應讓我和偉生和妹妹及妹夫四人住飯店。既然要住飯店,當然要住好一點的,便請老爸與山東的二叔聯絡,定個高檔次的飯店。
因為偉生及妹夫工作的關係,無法請太長的假,所以爸爸、媽媽及弟弟三人先出發回山東,而我們四人則在一週後由上海轉山東會合。爸爸的家鄉在棗莊,沒有飛機場,所以我們得坐火車由上海到山東,當我與外子到上海與妹夫會合時,妹妹居然說:媽媽跟弟弟到了棗莊後,就水土不服、上吐下瀉,我的天啊!怎麼回事,這兩個自稱絕對沒問題的人,居然一下就掛點了。妹夫很緊張的說:「走,我們回山東之前,先去藥房買個腸胃藥,以備不時之需。」然後,我們就在上午坐上軟臥的包廂火車,直奔山東。
偉生和寶芳手上拿的就是乘車牌,下車前要繳回。
Mickey吃的火車上賣的肉食,我跟妹妹GIGI都不敢吃。
上下舖的高度至少比偉生高,所以不會太難活動。
以前覺得大陸的火車應該很髒吧,心理怕怕的,但是,那次的火車之旅,狀況出奇的好,乾淨的床鋪,舒爽的床單,一改我之前的嫌惡之心,進入包廂,車長會將火車票收到他的一個大夾子裡,然後換發一張乘車牌,在往後的旅程中,每次車掌查票,只需出示乘車牌即可,等到要到站時,車掌會來叫醒你,並換成車票。這個方法還真不錯,好像每隔一陣子就會有褓姆來看看你的情況一樣。接近晚上九點之後,火車上的廣播播報說現在開始進行夜間行車,會熄燈,以利要睡覺的乘客。我仔細聽了車上的播音,發現廣播還有教導乘客應該如何睡覺,原來要睡覺的話,頭必須靠著走道,腳對著車窗,因為靠近走道的地方接近火車正下方,比較安靜;反觀車窗,因為下方即是軌道,反而吵雜。另外,頭向著走道,也方便車掌在你到站時,方便喚醒你。因為那班火車是要開往蒙古的,所以一路上車廂裡都放著民族歌謠,我的心,在那個時候才開始覺得,離山東這個陌生、又親切的家鄉更近些了。
從上舖往下拍的GIGI和Mickey
看來,小小的單人上舖也可以擠下兩個人耶!
寶芳和GIGI
軟臥包廂外面是長這個樣子的啦!
寶芳和偉生
火車在晚上約末十點到達棗莊西站,來接我們的是爸爸、弟弟、還有幾個我壓根不認識的男子,原來,他們是堂哥及姊夫。說實在的,爸爸講話有著濃濃的山東腔,但在那之前,我只聽過爸爸及他的同事講山東話,但從比我大幾歲的堂哥口中說出山東話,一時還真不能適應。那時是盛夏,空氣中瀰漫著白天陽光遺留下的熱氣,堂哥與姊夫的膚色黝黑,而爸爸跟弟弟的膚色,在短短幾天中居然也曬得跟他們一樣。弟弟一看到我,興奮的對我說:「二姊,這裡的人說『我』都說『俺』耶!好酷喔!所以俺也跟著說俺喔!」我仔細觀察一下這個車站,灰灰的、濛濛的,真的很落後的樣子。因為我們在火車上沒來得及吃晚餐,肚子正餓著,堂哥說,前面有家台灣的「永和豆漿」,要不要去嚐嚐,我們高興地說好啊!在點餐時,我們點了好多吃的,因為心想,真是便宜,一碗豆漿2元人民幣,一碗麵也不過幾塊,就吆喝大家一起吃,但是,堂哥及姊夫直嚷嚷說「俺吃飽了,不吃不吃。」之後,爸爸要我們趕緊回飯店休息,明天一大早他會請姊夫開車來飯店接人,回家認識家人。.....................待續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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